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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看起来，不像是特别有洁癖的人。”

在女王提供的安全屋里，林希狠狠地揉搓着全身，特殊处理的水源清洗，看样子，就像是因为被扔进了尸山血海堆里，犯了洁癖，拼命想要清洗干净一样。

“就连清洗所用，都是特殊调制的清洁用具，这些东西的价值，可比一场大型战争都要贵。”女王双手交错，作沉思状，等待林希从沐浴中走出来。

“所以我越发好奇，你到底有什么发现了。”

高级的用具用起来就是舒服，林希不喜欢这些享受不代表真的用上了还要挑三拣四的，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头，道。

“我不是说了没什么发现了。”

“真没什么发现，你可不像是束手就擒，被卫士们扔出去，像葫芦一样在尸堆里打滚。”

在明面上，因为林希的过分行径，就算是梅林女王想保他都没什么理由，但是她更愿意相信林希在隐瞒着什么，除非她真的相信林希是故意亵渎尸体，蔑视生命的那种人。

所以她漠视林希演戏，甚至连暗星城内事务都来不及管，将林希通过月影霜华拉回暗月城，建立起层层防护，提供给他一个述说秘密的场合。

即便如此，林希也提出了数十道珍惜的材料，用来清洗身体，看样子像是洁癖，但梅林女王更好奇了。

“如果这件事你一个人可以解决的话，倒也不必知会我，你放手去做就行。”

见林希不想回答，女王道。

林希不由升起几分兴致，道。“便这么相信我？”

“只是我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，这一场信任就当作践行罢了。”

林希垮了脸色，嘴角抽搐，长叹一声。“好吧，反正这事如果没有你们出手我也没有把握。”

梅林女王没有说话，只是朦胧混沌背后，似乎有嘴角轻轻勾起一点弧度。

她以为林希看不见，殊不知无论是天子望气还是‘真实’所观测的心境，都看出了不同之处。

“现在先不聊，你先将军方准备好，做好面对至少是神王级存在的准备，织好天罗地网，而且不要进入暗星城，等我待用。”

好。梅林女王没有询问原因，林希只是提出要求，她只是略一思考便给出了答复，然后便果断回去调度去了。

“托你的福，那几位皇室的前辈没有损耗多少力量，还保存着一定程度的战力，这几位已经余生无望，只想见识一番波澜为壮行，有他们坐镇，我布置起来就容易很多。”

没有多久，女王便回来了，简明扼要。

因为林希用圣水最后的力量催发了炎爆之体，如秋风扫落叶般清理了残存的异族，也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，死守的皇室老贵族保留了力量，只是这些力量一旦启用便不能停止，还残存着力量的他们已经不做指望，如今尚有发光发热之处，自然不会推辞。

如果，这是一番大事，也是闹得一场石破天惊，不虚此行了。

“这条鱼？很大？”

“很大。”林希搓搓手，神情也同样兴奋。“前所未有的大。”

前所未有的大，布置神王级的力量，这两句话似乎有些矛盾，虽然神王已经站在了世界的顶端，但是站在女王的角度还不足以称为前所未有。

“如果需要神王，为什么不联系祖庙？”

“有没有可能，祖庙那边也是丝毫没有察觉，而且一旦祖庙有所动静，只怕就要鱼入大海，难以寻觅了。”

女王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，罕见的露出了震惊之色。

所以到底怎么回事。

秘密将一部分军队置于城外，谁也未曾提及，而暗星城内依然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重建工作，全然不知自己的同袍们做得好大事情。

而女王则是做了一番普通行装，既不张扬，也不刻意隐匿，故作轻松的陪林希走在暗星城内一条再寻常不过的街道上。

“那就从头开始说吧。”

也就在这个时候，林希才游刃有余的开始解释起来，将手呈在胸口前，道。

“我这双手，之前是不是染了许多血。”

之前触碰尸体时，不可避免的，总会有尸体上的瘀血流淌而过，虽然有无数种办法可以隔绝，不过林希并没有那样做，看起来像是因为尊重，不敢轻易动用灵气阻隔一样。

“那些并不是血，或者说，你们看到的是血。”

“到底什么意思。”林希故作高深的样子让女王有些许怒意。

“我有一种本领，可以看穿任何形式的灵气形态。”林希坦然道。

“略有耳闻，也有些猜测，你的感知确实前所未有的敏锐。”

女王并不清楚林希口中的任何形式是何等磅礴的概念，只是当作感知力敏锐，算作优异的本领。

“无论是何种方式的隐匿手段，甚至连一丝微弱的精神力连接，都被你找了出来。确实厉害。”诺德王公如何被抓出来的，经过审讯已经有了一点眉目，所以梅林女王对于林希的本事更加赞叹。

“但是有一种灵气形态，我看不出，或者说不是看不出，而是我认不出。这种形态的灵气与每个人命运接轨，有独特的现象，以我现在的能力，无法辨认。”

这便是因果，因果也是一种联系，只不过这种联系所接入的并非某个人，而是每一个生命背后的命运，命系修行者穷其一生，研究的便是观测甚至修改这种命运，利用世界的规则改变世界生命的轨迹。

当然并非命系修行者观察能力就比林希以至于天子望气更强，只是通过推演，利用天道下的规则而掌握这种力量形式，而林希，天子望气的视野或许为他提供了因果的视野，但是因为个人实力问题，他无法捕捉，无法观测，无法理解。

他真正驾驭这种力量，将之观测理解只有两次，第一次便是天子望气第三层，观心之境。不过那时候他五感封绝，天人割裂，虽然有这种能力却没有主动权，而第二次便是圣水给予了他调用规则的力量后，天子望气所观测到的额外视野。

这些视野本来就存在，但是当林希拥有了理解的认知后，才能辨认，而且是不分彼此的辨认。

因果命运，与个人神魂，牵扯气运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，也自然有强弱之分，通过天道理解因果，所能观测的多少取决于实力。而林希是直接的观测，能看到就能看到，看不到就是看不到，与因果重大与否无关。

只不过，林希没有意识到这些，骤然多出的视野并没有让他将这些当作信息收集，只是简单的放在记忆中而已。

而后，当失去这些视野时，林希才会有怅然若失之感，当他努力与记忆中的画面进行对比时，才意识到一种莫名的力量正在切割与之相关的因果。

这种感觉林希太熟悉了，他的特性让每个与他擦肩而过的人都会在无意识中产生这种感觉。

显然，因为他这个特性，对方在做切割因果这件事时，没有头绪，并非一刀两断，所以林希才会有隐约的感觉，也有记忆被切割这个动作的感知。

“这种怪异的感觉，很多都出自暴君所虐杀的暗精灵，所以我通过直接接触，刺激神魂与肉体双重记忆，最后记住了一种气息。”

当然，这也相当于对方给林希身上留下了一个记号，所以林希才会仔细清洗。这种记号一般很难清洗，不过林希吗，只要洗掉表面物质，至于深层的东西，呵呵。

至于那种气息，在圣水加身之时，林希有过印象。

说罢，林希猛然踹开眼前的门。

“一模一样。”